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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心灵

时间:2022-03-13 09:57:10 浏览量:

任伯年:苍头异军

时代背景

“艺术反映时代”这句话,在某些条件之下,可以说有其颠扑不破的道理。艺术是人的“现象”。就人与人、人与他自己以及人与宇宙万汇的关系,其中某些普遍的、不变的因素而言,艺术虽亦有可能不一定要反映它的时代;但就某些特殊的、变动不息的因素而言,则必定直接、间接地反映了艺术产生那个时代的特质。而艺术家原来是具体的人,必存在于时空坐标的某一点上。完全孤立绝缘于现实时空之外的“人”并不存在。艺术正是普遍性与特殊性因素的统合。所以,任何艺术无不直接或间接、彰明或隐晦地反映了它的时代。换句话说,艺术的存在、演变或发展,都必受到它的时代中某些社会、历史、文化的条件所激发或限制。当然,艺术不是时代的记录,不是社会生活的图解。它是自然而然地,曲折委婉地蕴涵了它的时代精神。

以任伯年為《大师的心灵》的第一位画家,是因为他的生年恰巧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一八四〇年)的开端,一般也正是史家认为近代史的起点。要了解任伯年的时代,我们得先对鸦片战争前后中国社会与文化的局势有一些基本的了解。

十九世纪以前,中国与西方还没有邦交。虽然清在嘉庆、道光以来,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微,不过,基本上还维持“天朝”的虚骄。但是这个时候,经过了工业革命的英国,挟其头等的生产力与坚船利炮,开始向外寻求殖民地!中国历史上虽也有过许多外患,但对于这个与前迥异的新敌人,完全没有认识,根本不知道,这次不是以上国的文明对付狄夷胡羯,而是以中古文化对付近代文化,以落伍的人力畜力的农业文化对付先进的工业科技文化。鸦片战争惨败的结果,中国自“天朝”变为列强欺凌的准殖民地,开始了前史所不曾有的屈辱与悲惨的命运。中国的文化与社会开始动摇、解体,与时代有密切关联的思想、文学、艺术,当然也相应地有一番波动与变迁。

一八四二年,因《南京条约》而海禁大开。上海首先脱离古老的中国社会,快速地以与原来中国社会和经济模式极不平衡的畸形发展,成为繁华奢靡的“十里洋场”,即所谓“冒险家的乐园”。

我们且不论这“十里洋场”的奸诈掠夺、穷奢极欲,与乎底层市民在华洋官商买办以及各种权势盘剥压迫之下的悲苦。就近代艺术发展而言,地理的位置与工商业繁荣,往往是人文荟萃的先决条件,也往往是促使艺术兴盛、风格别开生面的根本原因。由上层士大夫、皇室、官僚、贵族所产生、支持与欣赏的绘画“正统”,达到了发展的极限,渐渐没落之后,中下层的艺术家,正因为近代商业的兴起,有了生存发展的社会条件,才能起来与那个“正统”相颉颃,乃至取而代之,成为画坛的新秀。距离任伯年及前后一班画家(被称为“海上画派”)不到一百年之前,“扬州画派”的盛极一时,已显示了地理及经济发展的因素对艺术发展决定性的影响力。

扬州当大运河和长江的汇合处,是南北交通运输的枢纽。康熙到乾隆是清朝盛世,扬州的商业在拥有船队的盐商带动之下,繁华富庶,羡称天下。富商官僚,筑建华屋大宅,园林亭榭,极一时之胜。遂吸引各地画家与文人来集,在绘画方面人才济济,尤其以“扬州八怪”成为反“正统”(当时的“正统”代表人物是董其昌及“四王”)突起的异军。

“海上画派”崛起,与“扬州画派”的社会背景有某些相似处,所以两派画艺在反正统、商业化等方面略可相持并论。但也有不同:上海这个新兴的工商业大都会,是以来自西方的文化压倒中国固有的文化,上海画派不免受到西方文化的某些影响。就商业化而言,扬州画派虽然也多半以卖画为生,郑板桥并订有“润格”,但由于扬州的画家出身文人,多半还做过小官,他们的士大夫文人气质很浓厚。而上海画派画家出身更低,任熊、任薰、任伯年、吴昌硕、蒲华出身都极穷苦,绝大部分都是布衣,完全靠鬻画自给,艺术与商品的距离不免更近。

新兴的工商社会,对艺术有更广泛、更大量的需求。收藏者与欣赏者不再局限于皇室贵族,更多的是商人与中产市民阶层。而正统士大夫画家不能适应商人与市民的需要,不能投合他们的口味,正好由出身清苦的天才出来扮演画坛上的苍头异军。这些以卖画为生计,也即为过去士大夫不屑的专业画家,揭开画史的新页。他们没有正统派的枯淡雅逸与古奥的书卷气,却多的是一股生猛的朝气、雄浑的生命力,以及与社会、生活、民众息息相通的时代精神。

以任伯年为翘楚的“海上画派”(也称“海派”)就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崛起春申。

生平回顾

任伯年初名润,后更名颐,伯年是他的字,又字次远,号小楼,又作晓楼。原籍浙江山阴(今绍兴县)航坞山人,后迁居萧山(在绍兴县西北)。故常署“山阴任颐”。

佚名肖像(一八八〇年)

关于任伯年的生平,缺少记载。流传的故事,亦多不可信。徐悲鸿根据有限的“口述历史”,曾为任伯年写过评传①,虽然难能可贵,但其中年代错误,而关于任伯年伪造任渭长画扇街头求售的故事,也缺乏根据。这个故事差不多任何谈任伯年画或文章的人都津津乐道,几乎成为“史实”;以讹传讹,只是小说家言。根据任伯年的儿子任堇叔跋任伯年为父亲任淞云画像,我们知道任淞云大概死于一八六一年冬天,则“伯年十五六岁时,其父卒,即转徙上海”(徐悲鸿《任伯年评传》)便与事实不符。我们可从任伯年一八六八年画《东津话别图》知道他画完此图即北上。同年冬天,他画《沙馥三十九岁小像》题有“同治戊辰(一八六八)冬孟任颐伯年写于苏台寓斋”,证明这一年他是在苏州。但任渭长一八五七年已经逝世,他当然不可能在上海见到任渭长,更不可能因伪造任渭长书画而得到任渭长赏识。据陈半丁所说,任伯年在苏州从任阜长(任薰,是任熊渭长之弟)学习不到半年,便去上海。可知这一年是一八六八年,这时任伯年已二十八岁(据云《东津话别图》题签,任伯年写有“二十九岁作”。照中国旧时算法,往往是虚岁加一)。这里我为任伯年生平岁月略作一番考证。但本文不为史传,有关画家的年谱,留待重写任伯年传的学者去研究。近代这样重要的画家,他的生平我们知道得这样少,错谬却这样多,可见我们对历史、对艺术、对民族天才,是如何荒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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