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在井冈山奠基

毛泽东在1939年发表的《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把“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的任务称做“伟大的工程”。①在回顾总结党的十八年斗争史时，他指出从1921年到1927年的大革命时期，是党的幼年时期，“党的组织是发展了，但是没有巩固，没有能够使党员、党的干部在思想上、政治上坚定起来。新党员非常之多，但是没有给予必要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工作经验也不少，但是不能很好的总结起来。党内混入了大批的投机分子，但是没有清洗出去。党处于敌人和同盟军的阴谋诡计的包围中，但是没有警觉性。党内涌出了很多的活动分子，但是没有来得及造成党的中坚骨干。党的手里有了一批革命武装，但是不能掌握往。所有这些情形，都是由于没有经验，缺乏深刻的革命认识，还不善于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②因此，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以毛泽东建党思想为指导，进行系统的党的建设伟大工程，是井冈山斗争奠基的。

一、党的建设面临的新课题

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革命政党，建党初期是在共产国际的直接帮助下，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建党原则，以俄国布尔什维克党为榜样建立起来的。但是，由于中国的国情与俄国不一样，无产阶级政党的建设遇到了俄国党的建设所未遇到过的特殊情况。

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很不充分，产业工人数量很少，到“五四”运动前夕，大约只有200万，占全国人口的比例只有0.5%。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由于深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压迫，具有强烈的革命要求，在中国没有形成强大的小资产阶级政党的条件下，必然成为无产阶级可靠的同盟军。这种基本国情决定了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必然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农民为主体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同时也决定了中国无产阶级政党自身建设必然面临的新课题：党如果不从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的革命分子中大量吸收党员，党就不能发展壮大自己，就不能成为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党，从而也无法担当起领导中国革命的历史责任。但是，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革命分子的大量入党，又会给党内常来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使党难以保持自己的先进性和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性质。

大革命时期党的工作重心在城市，党的主要精力放在城市搞工人运动和统一战线，党员成份还可以保持工人占半数以上。大革命失败后，党被迫转移到农村进行武装斗争，开展土地革命，不可避免的有大量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革命分子加入党内。据统计，1927年党的五大时工人成分占50.8%，农民成人占18.7%，到1928年六大时，农民成分占76.6%，工人成分占10.9%③。这种情况在井冈山的斗争中表现得十分突出。1929年6月14日，毛泽东给林彪的信中列举了红四军中党员的成分：“五月份统计，全军一三二四名党员中，工人三百一十一，农民六百二十六，小商人一百，学生一百九十二，其他九十五，工人与非工人的比例是百分之二十三对百分之七十七”④。毛泽东指出：四军党内种种不正确思想的来源，自然是由于党的组织基础的最大部门是由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成分所构成的。红军中党员的成分是以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为主体，地方党组织的情况就更是如此，在《井冈山的斗争》一文中，毛泽东指出：“边界各县的党，几乎完全是农民成分的党，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会要错误的”。⑤

对于红四军党内存在的问题，毛泽东首先指出的是“个人领导与党的领导，这是四军党的主要问题”，党在一时期里“不能有绝对的指挥权，小团体主义充分存在而发展，党不敢作调动枪枝上的尝试”，“这时候的党从连到军从它的实质来说是处在一种从属的地位，在某些问题上是绝对听命于个人”。甚至有“党太管多了”“权太集中前委了”的攻击口号。造成这种党的领导权在四军里不能绝对建立起来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四军的大部分是从旧式军队胎胎出来的”，“便带来了一切旧思想、旧习惯、旧制度的拥护者”；第二是“四军的大部分是从失败环境之下拖出来的（这是一九二七年），结集又是失败之前的党的组织，既是非常薄弱，在失败中就是完全失了领导”。⑥

除此这外，毛泽东还列举了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非组织观点、绝对平均主义、主观主义、个人主义、流寇思想、盲动主义残余等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具体表现、危害及其产生的根源。

对于地方党组织存在的问题，毛泽东指出“马日事变前后，边界各县的党，可以说是被机会主任操纵的。当革命到来时，很少坚决的斗争”。红军到达边界各县时，“只剩下若干避难藏匿的党员，党的组织全部被敌人破坏了”。革命根据地建立后，重新建党，但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还是大量存在，具体表现是：

机会主义：“一部分党员无斗争决心，敌来躲入深山，口斗做“打埋伏”；一部分党员富有积极性，却又流于盲目的暴动”。

地方主义：“党在村落中的组织，因居住关系，许多是一姓的党员为一个支部，支部会议简直同时就是家庭会议”。地方主义在永新县特别严重。对此，毛泽东感叹地说：在这种情况下，“斗争的布尔什维克党”的建设，真是难得很。

土客籍问题：土籍的本地人和数百年前从北方移来的客籍人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界限，历史上的仇怨非常深，有时发生很激烈的斗争。这种矛盾也引到共产党内部来了。这个问题边界各县都有，而以宁冈的问题最为严重，经常因打土豪，地方政府选举等引起纷争，以至出现所谓“土籍的党、客籍的枪”的问题。

投机分子的反水：革命高涨时，许多投机分子乘机混入党内，白色恐怖一到，投机分子反水，带领反动派捉拿同志。

以上问题的存在，充分说明了把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党建设为无产阶级先锋队，是一个极其紧迫而又艰巨的任务，是党的建设面临的一个新课题，也充分表明了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在井冈山奠基的必然性。

二、着重从思想上建党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井冈山斗争的特殊环境下，创造性地开辟了一条党的建设的新途径，那就是这项伟大的工程把思想建设放在首位，以党内教育为主要形式，着重从思想上建设党。这是我们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党建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毛泽东建党思想的创造和特色，是我们党的突出优点和宝贵经验。

1929年12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决议案，即“古田会议决议”是毛泽东亲自写的。决议列举了党内存在的各种错误思想的表现，认为产生这些错误思想的根源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由于大多数党员出身于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二是由于党组织对于这些错误思想缺乏一致的坚决的斗争，缺乏对党员进行正确路线的教育。“我们感觉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认为“红军党内最迫切的问题，要算是教育的问题。为了红军的健全扩大，为了斗争任务之能够负荷，都要从党内教育做起。不提高党内政治水平，不肃清党内各种偏向，便决然不能健全并扩大红军，更不能负担重大的斗争任务。”决议提出了着重从思想上建党的新思路，即对党员进行思想教育，提高党员的政治理论素养，树立起无产阶级世界观；通过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以无产阶级思想克服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提高党员政治觉悟，实现党员的无产阶级化，“使党员的思想和党内的生活都政治化、科学化”。为此，对各种错误思想都提出了从加强思想教育入手的具体纠正办法。

为了加强党内的思想教育，古田会议决议明确规定要把有计划地进行党内教育作为党的重要任务之一。在“党内教育问题”中，祥细列举了党员教育的材料，有政治分析、组织常识、上级指导机关的通告的讨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研究，社会经济科学的研究等十种。党内教育的方法有读书办报、举办培训班、政治讨论会、支部大会、纵队为单位党员大会等十八种方法。在“红军宣传工作问题”，“士兵政治训练问题”中，对宣传思想工作的内容和方法，甚至宣传技术和费用问题都有祥尽的规定。这些措施切合实际，行之有效，对于提高党员的思想觉悟，纠正各种错误思想发挥了重要作用。

古田会议决议还强调要正确开展批评。针对当时红四军党内批评存在不实事求是，不注意政治，抓住小问题无限上纲，使党内批评成为个人攻击或意气之争的错误倾向，决议认为，党内批评是坚强党的组织、增强党的战斗力的武器，强调党内批评要防止主观武断和庸俗化，说话要有证据，批评要注意政治。党内批评不是个人攻击，应在党的会议上提出，而不应该在会后乱说。这些正确的思想和规定，对于红四军党内消除分歧，把思想统一到正确的建党建军路线上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1928年10月召开的边界各县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在系统总结边界各县党的自身建设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强调“指出过去党内的错误，洗刷党内机会主义的遗毒，是今后各级党部重要的责任”。并指出：“过去各地党之所以没有力量就是因为党员没有训练，现在每个党员都须进行党的基本理论的训练”。会后边界特委分期分批举办了党团训练班，训练班时间视情况而定，短的三五天，长的六个月。特委为训练班制定了训练大纲，以授课为主，对党员进行政治理论教育、党的基本知识教育和形势教育。毛泽东、朱德等都亲自给训练班讲过课。

井冈山斗争中所创造的着重从思想上建党的经验和做法，不仅极大地提高了党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为边界红旗始终不倒提供了坚实的思想基础和组织保证，而且为我们党的先进性建设开辟了一条新的路径。邓小平在1977年7月的一次讲话中明确指出：“把列宁的建党学说发展得最完备的是毛泽东同志。在井冈山时期，即红军创建时期，毛泽东同志的建党思想就很明确。大家看看红四军第九次党代表大会的决议就可以了解”。⑦这个决议不但在红四军实行了,后来各部分红军都先后不等地照此做了，这样就使整个中国红军完全成为真正的人民军队。中国人民军队中的党的工作和政治工作，以后有广大的发展和创造，但是基本的路线还是继承了这个决议路线，继承了井冈山的传统。1945年4月召开的党的七大，系统地总结了党成立24年来领导中国革命和党自身建设的丰富经验，毛泽东在政治报告中指出：“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任务是不能完成的”。⑧刘少奇在修改党章的报告中指出：“我们党的建设中主要的问题，首先就是思想建设问题，就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无产阶级的思想去教育改造我们的党员，特别是小资产阶级革命分子的问题，就是和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斗争并加以克服的问题”。他把毛泽东思想的建党路线概括为“首先着重在思想上、政治上进行建设，同时也在组织上进行建设”，“把思想教育和思想领导放在党的领导的第一位”。⑨这是对我们党的建设基本经验的高度概括。

三、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和制度建设

井冈山斗争时期，以毛泽东为书记的红四军前委，统辖红四军军委和边界特委，在着重从思想上建党的同时，极其重视军队和地方党的组织建设和制度建设，使党的建设这项伟大工程有章可循，实现制度化、规范化。这方面所采取的许多重大举措，在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建设史上具有开创性意义。

（1）确立了“支部建在连上”的原则。在国共合作的大革命时期，我党就在自己掌握的军队中建立了党的组织，但正如毛泽东所说“我们在国民党军中的组织，完全没有抓住士兵，即在叶挺部也是每团只有一个支部，故经不起起严重的考验”。⑩“三湾”改编确立了“支部建在连上”的原则，这是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建党思想和无产阶级建军原则的一个重要创造，它保证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奠定了政治建军的基础。井冈山博物馆珍藏着一幅珍贵的宣传画：在一个火车头上写有“党支部”三个字，它形象地说明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这个“火车头”就是党支部。在湘赣边界各县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抓好支部工作被列入决议案，提出“党要注意党的基层组织—支部，实现‘一切工作归支部’的口号”。毛泽东曾总结说：“红军所以艰难奋战而不溃散，‘支部建在连上’是一个重要原因”。{11}

（2）设立了党代表制度。在红军中各级设立党代表是人民军队初创时期党的建设的一项重大措施。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一文中指出：“党代表制度，经验证明不能废除。特别是在连一级，因党的支部建在连上，党代表更重要。他要督促士兵委员会进行政治训练，指导民运工作，同时要担任党的支部书记。事实证明，哪一个连的党代表较好，哪一个连就较健全，而连长在政治上却不易有这样大的作用”。“从表面看，似乎既称红军，就可以不要党代表了，实在大谬不然”。

红四军曾制订了一份《党代表工作大纲》，大纲分为“军队方面、民众方面、党的方面、做报告、民众的调查”五个部分，对党代表的职责、任务、工作方法等均有明确、祥尽的规定。强调“党代表是代表党在军中工作，所以对于党的主义及政策，应该随时使士兵了解”。要求“党代表应为各同志模范，并使各同志和非同志在本党政策之下都积极工作”，“党代表的一切言论和行动，均需站在党的观点上”，“党代表在军队中，在民众中，均在党的指挥之下，积极发展党和团的组织，并使党和团为群众核心”。{12}事实上，红军中的党代表在各方面的工作尤其是对敌作战中身先士卒，发挥了模范带头作用，因而伤亡较大。前委曾写报告要求中央和湘赣两省省委派可充任党代表的同志至少三十人，以作补充。

党代表制度的设立，加强了党对红军的领导，保证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执行，对红军实行三大任务、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红军中的党代表1929年称政治委员，连的政治委员1930年起改称政治指导员。后来，毛泽东在总结人民军队党的建设经验时指出，“这种制度是中国历史上没有的，靠了这种制度使部队一新其面目。1927年后的红军以至今日的八路军，是继承了这种制度而加以发展的”。{13}

（3）“党的发展，特别注意质量”。1928年5月边界党的“一大”以后，党的组织进入“大发展时期”，永新县有党员4000余人，宁冈县有近3000人。整个边界“党员数量一时增加到一万以上”。“党组织扩大，完全只注意数量的发展，没有注意质量上的加强”。针对这种情况，《湘赣边界各县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强调“党的发展，特别注意质量”。古田会议决议指出：“红军党的组织问题现在到了非常之严重的时期，特别是党员的质量之差和组织之松懈，影响到红军的领导与政策之执行非常大”。“党员加入太随便，许多不够党员资格的也拉了进来，特别是官长不要任何条件，一概拉进。因此党的质量就弄得很差了”。针对这种情况，决议明确规定了“以后新分子入党的五个条件：①政治观念没有错误的（包括阶级觉悟）；②忠实；③有牺牲精神，能积极工作；④没有发洋财的观念；⑤不吃鸦片，不赌博。{14}这个规定具体、简洁、明了，即使没有文化的农民也懂得。前三个条件是对一个合格共产党员的基本要求，代表了共产党员先进性的必备条件，后两个条件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为了防止党内出现不良习气，纯洁党员队伍而制定的。决议还对党员发展对象，入党手续等方面，提出了一些规章制度的要求，这实际上就是在党员入口这个源头上严把质量关，为保证党员的先进性提供组织保障。

（4）“厉行洗党”、“洗刷不斗争的腐化分子”。由于1928年5月以后党组织的“大发展时期”，忽视了党员的质量，甚至采取“拉夫式的吸收办法”，许多投机分子乘机混入党内，“白色恐怖一到，投机分子反水，带领反动派捉抓同志，白区党的组织大半塌台”。{15}为了纯洁党的队伍，毛泽东和边界特委决定：“九月以后，厉行洗党”。“洗党”的重点在井冈山根据地的中心区域永新、宁冈，两县的党组织全部解散，重新登记。“洗党”的对象主要是“洗刷不斗争的腐化分子”。为了帮助地方“洗党”，红四军军委从部队抽调了一批干部深入基层，协助工作。整个边界被清洗的党员计有4000人左右。“洗党”以后，党组织从公开重新转为秘密状态。“党员数量大为减少战斗力反而增加”。“九月洗党”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次整党运动，纯洁了党的组织，增强了党的战斗力，但由于缺乏经验，方法过于简单，有的地方也出现了清洗过严的现象，这为我党以后的整党运动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教训。

（5）“厉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生活”。红四军党内一度严重存在着极端民主化的倾向，认为下级服从上级是“家长制”，党对群众组织的领导是“党包办群众组织”，党代表的最后决定权是“书记专政”，要求在红军中实行所谓“由下而上的民主集权制”、“先交下级讨论，再由上级决议”，“这种极端民主化的根苗还深种在许多同志的思想中”，不仅在红四军中存在，而且在全党是一个带普遍性的问题。实行党内军内民主，是毛泽东的一贯思想。在红军初创时期，他认为非强调民主，不足以鼓舞新入伍的农民和俘虏过来的国民党士兵的积极性，不足以肃清干部中由旧军队传来的军阀主义的习气。“红军的物质生活如此菲薄，战斗如此频繁，仍能维持不敝，除党的作用外，就是靠实行军队内的民主主义”。“军队内的民度主义制度，将是破坏封建雇佣军队的一个重要武器”。{16}但是，极端民主化必须坚决反对，古田会议决议强调“在组织上，厉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生活”，指出“极端民主化的危险，在于损伤以至完全破坏党的组织，削弱以至完全毁灭党的战斗力，使党担负不起斗争的责任，由此造成革命的失败”，“极端民主化的来源，在于小资产阶级的自由散漫性”。要求党的各级机关解决问题“一成决议，就须坚决执行”。毛泽东还主张要让“党的意志伸张，个人意志减缩，一切问题都要在各级党的会议席上议决之后，才许党员个人依照决议去执行工作，使得个人没有英雄式的自由”。民主集中制至今仍是我们党的根本组织制度，这个传统在井冈山斗争中就已经在实践中建立起来了。

（6）严格执行“铁的纪律”。在井冈山斗争的艰苦岁月里，如果没有全体党员钢铁一般的意志和对党内纪律的严格遵守，是不可想象的。在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过程中，毛泽东先后提出了红军的三大纪律、六项注意，这些严明的纪律，充分体现了我党我军的性质和宗旨。红军秋毫无犯的纪律，建立起了我党我军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筑起了中国革命胜利的铜墙铁壁。《湘赣边界各县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决议案》指出，“铁的纪律”是布尔什维克党的重要精神，是防止党走向非无产阶级道路的重要保证，因而“严格和执行纪律为改造建设党的重要工作”。古田会议决议针对当时红四军党内存在的非组织观念和党的组织松懈的问题，明确要求“严格地执行纪律，废止对纪律的敷衍现象”，强调“党的纪律之一是少数服从多数。少数人在自己的意见被否决之后必须拥护多数人所通过的决议。除必要时得在下次会议再提出讨论外，不得在行动上有任何反对的表示”。1928年党的六大通过的党章规定：“严格的遵守党纪为所有党员及各级党部之最高责任”。{17}严格执行“铁的纪律”这个井冈山斗争的光荣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毛泽东在总结井冈山斗争经验时说，边界红旗始终不倒，“一个紧要的条件，就是共产党组织的有力量和它的政策的不错误”。{18}1939年10月，毛泽东在总结中国共产党十八年历史经验时指出，党的建设是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之一，并论述了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党的组织，则是掌握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这两个武器以实行对敌冲锋陷阵的英勇战士”。{19}在中国这样一个无产阶级人数很少，农民占绝大多数，经济文化非常落后的社会里，在长期被敌人分割的农村根据地和白色恐怖的城市，成功地建设起了一支团结统一、纪律严明、英勇善战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毛泽东把这一世界政治史上罕见的壮举，豪迈地称之为“伟大工程”。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的宏伟事业中，围绕在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问题，开创了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把推进伟大事业同推进伟大工程统一起来，同步推进，同步加强，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实现了我们党指导思想的又一次与时俱进。把坚持党的先进性和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落实到发展先进生产力、发展先进文化、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上来，推进社会主全面进进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就赋予了党的先进性以更加丰富、更加深刻的时代内涵。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全党开展了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要内容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明确提出了实施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总体目标：“要大力加强党的执行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进一步解决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这两大课题，把党建设成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能够经受各种风险、始终走在时代前列、领导全国人民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政党”。{20}并着手建立保持党的先进性的长效机制。

党的先进性是历史的具体的，既是一以贯之的，又是与时俱进的，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建设的根本任务和永恒课题。当前，党的建设的环境和条件，与井冈山斗争时期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深刻变化的国内外形势，使党员队伍和党的自身建设面临许多新情况新考验，但是，井冈山精神，井冈山斗争时期党的建设的宝贵经验，对我们今天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仍然有着重要的教育启迪意义。○

注 释：

①《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602页。

②《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610—611页。

③《中国共产党组织史纲要》第52、79页。

④《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74页。

⑤《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85页。

⑥《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77页。

⑦《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094页。

⑧《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44页。

⑨《刘少奇文集》上卷327页。

⑩《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66页。

{11}《毛泽东文集》第3卷第65页。

{12}《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全史》第245、246页。

{13}《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380页。

{14}《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89、90页。

{15}《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65页。

{16}《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67页。

{17}《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4册第480页。

{18}《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50页。

{19}《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613页。

{20}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5周年暨总结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大会上的讲话。

责任编辑 梅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