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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谦慎先生答网友问汇编

时间:2022-05-04 16:20:02 浏览量:

编者按:应书法江湖网站()的邀请,美国波士顿大学白谦慎教授于8月13日晚在书法江湖网与网友进行了在线交流。白谦慎教授作为旅居海外的书法工作者,在书法史学的研究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专著《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和《傅山的世界》引起了书法界的关注。白教授从另外一个角度审视中国书法,相信读者朋友读过之后会有一个全新感受。

石门汉子:请您谈谈学习唐楷的作用,介绍一下小楷的训练方法,因为挺羡慕像您一样能写一手精到小楷的人。谢谢!

白谦慎:我学习唐楷是为了打基础,我写小楷与练习唐楷打下的基础有关。现在不是小楷的黄金时代。在碑学兴起以前,从二王、颜、柳、赵孟,再到吴派的文徵明、王宠,以及晚明的董其昌,都写小楷。碑学书家中何绍基是写小楷的高手。现在出名的书家,能写小楷的不多。这种书体在展览文化中不占优势。卖字尺幅也小,赚钱不快,写起来还要耐心地坐很长时间,吃力不讨好,所以大概写的人就少了。但这都没关系,自己喜欢就好。写小楷最初的阶段就是要争取做到手稳,刚开始有点困难,习惯了就会好起来。小楷追求的不是气势,所以格调上应以清峻或古雅为上。开始当然可以从人们通常说的晋唐小楷着手,元人和明人的小楷也有可观处。此外,汉简之类的书迹也可以看,因为是小字。前些年出土的走马楼三国吴简,相当厚重,也可借鉴。一些画作上的小楷也可以关注,如元代的钱选,书法史一般不提到他,但是他的东西非常古拙,也雅得很。小楷写熟了,速度可以适当加快,不要太慢。小楷没有视觉冲击力,所以更需在格调上下工夫。

萧嘉伟:我学隶书很长时间了,总对自己的东西不满意,请问习隶的出路是什么?

白谦慎:我对隶书虽然断断续续写过不少年,但真正下工夫也只是近一两年的事,只能谈点浅见。我以为还是应以比较规整的汉碑为基本,然后以汉简来求生动。在开始时,以淳厚为目的。气息淳厚了,字就不容易写俗、写坏。

土家巴人:我想请教的问题就是:1.白先生对流行书风的看法,是不是从内心厌恶它呢?2.“娟娟发屋”几个字虽然写得有一定的趣味,但那只是书法的低层次,如此类推的话,所谓的丑书也只是注重了趣味性,有形质,但格调不会高,不是书法的高层次。这个问题现在讨论很多,请问白先生能不能谈点看法?

白谦慎:“流行书风”这个词好像近来已经没有人再提它。你所谈的大概是变形比较夸张的那一路字。对这种变形,我没什么厌恶。对某些创作倾向,应看具体的作品,什么事都不能一概而论。“娟娟发屋”在我拍摄的日常书写中不算最好的,那件“在弄堂”才好。这类书迹已经不是传统的格调所能规范的了。当然,有人根本就不把它当作书法。其实趣味本身就是形质以外的东西了。至于层次的问题,涉及审美的问题,争论的双方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而这恰恰不是我《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所要介入的,因为那是徒劳无益。我讨论“娟娟发屋”之类的书写,不是说那种书写高或低,而是顺着碑学的发展,顺着它自身的逻辑来揭示它存在的一个悖论,这样做并不是要和碑学过不去,因为我本人也很喜欢碑学。这个问题和一系列问题有关,如经典是怎样形成的问题、书法和现代艺术的关系。此书像讲故事,读起来比较容易,但理解它潜在的意义并非容易,因为这需要对当代艺术的一些走向有所了解。我多次说过,此书不是艺术批评的书,而是文化反思的书。

龙在游:当代书法人和古代书法家对文化,也就是书外功夫与书法技巧的关系依附有什么变化?其发展的趋势你认为朝哪方面偏重?谢谢。

白谦慎:修养这个问题,从魏晋到唐代好像都没有什么人谈,那时候的人有谈这个问题的必要吗?读读《世说新语》,魏晋风度就是那时书法家的整体精神面貌,进那个圈子的,都有起码的修养,因此,那时候并不存在这个问题。讲修养大概是在宋代和宋代以后的事,此时技法和修养好像被分离或对立起来了,而且出现了所谓俗书的问题,这可能和介入的人多有关。今天的读书人字写得好的已经很少了,而且有可能会越来越少。我自己是研究学问的,但对有些人提倡学者字、打学者旗号并不苟同。字写不好,头上有名牌大学博导的头衔也是白搭,唬外行可以,在圈子里还是站不住脚。

吴建军:我本人爱好篆刻理论,完全自学,所以很想听您谈谈您本人如何治学,青年人应如何治学。现在新出的书很多,但哪些是真正经典的,如何建立自己的理论架构?如何理解学理背景及意义?

白谦慎:我想治印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比较接近史的方式,一种类似“印学点滴”,笔记感想的方式,两种方式都可以称为治学。前一种方式需要有一定的条件,比如治印学史,手边没有资料,很难。后一种方式对地处偏远的同道比较可行。选择研究课题,要思考自己的条件和长处,不要以己之短去和别人之长竞争。先别着急,仔细想想自己的条件,最合适、最可能做好哪些事。对印学有体会感想就好,不必急于建立自己的理论架构。至于哪些是真正的经典,一时也讲不清。说到学理背景,书读多了,对一些观点的来龙去脉了解了,就自然对一本书的学理背景和意义有所了解。

物华居:我有两个问题:1.当今有一些高手并没有在书协的系统内,这是什么趋势?结局会是怎样?2.白先生有没有回国发展的打算?

白谦慎:唐初的一次科举考试后,唐太宗私幸端门,见新进士缀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如果今天的书协领导都有爱才尊贤的心态,那是一件好事。但有水平的都到书协,也未必是好事。我们过去有句话说是“野无遗贤”,这句话看来很好,但很成问题,因为它造成的后果便是朝大野小。如今社会处在多元化中,所以野有遗贤,正可发挥遗贤的民间作用。现在各地小型的书法社团很多,这很好。如果中国的和平崛起顺利的话,今后会逐渐走向更为民主的社会。所以民间社团不但是切磋交流的好方式,也是培养艺术民主精神的土壤。我写了《储云为什么还在进步?》一文后,江苏苏北一些县里(如高邮、兴化)的书法爱好者很受鼓舞,认为做艺术不必到大地方去混。大家在地方上好好努力,一样能成功。我们民族官本位的意识太重,这要大家一起努力来改。尊重那些在野的遗贤就是一个方向。

我每年都回国一到两次,出国二十年来一直和国内的同道保持密切的联系。基本的打算是60岁半退休,一半时间在国内过,65岁后全退,回国居住。美国比较安静,应酬少,学术的支持系统比较好,我想在完成吴大研究后,我就不会再写英文的书了,那时回国比较好。

让我看看:我是一名高中生,想用书法考学。我也学了一两年了。写的唐楷欧体,刚开始觉得进步很快,可是最近阶段总是停滞不前。老师对我说:“考试光用唐楷不行。”于是就对我开始了全面的训练,但我写隶书篆书还有行书时都写不出味道。老师总是说我的感觉不对。现在我感觉书法很玄。讲感觉,让我很迷惑。

白谦慎:很能理解你的困惑。我想也只有通过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多看看杰作,看看人们怎样评价杰作的,比如说为什么有“颜筋”,“筋”表示了什么,多体验这些形而上的精神境界,会有帮助的。祝你考试成功。

刘海清:书写甲骨文书法应该注意哪些问题?怎么落款才好呀?

白谦慎:甲骨文为刻画的文字遗迹,很瘦劲,所以以瘦劲为佳。瘦劲又要写出笔墨的味道,就很不容易了。落款亦不宜粗重,行楷或行书比较好,不宜过草。

蓝色雨衣:当今学隶者众,写出来的却很少,而成名者最终都在汉简上才得到最佳发挥。专事汉碑者大都未能笔下精彩,总觉沉闷而难于鲜活,连民国时的水平都难以赶上。原因何在?

白谦慎:现在的书法家走传统路子,要超过民国是不容易的。走汉简一路可能和现在的人比较喜欢流动有关。汉碑一路,端庄凝重,需要的内在功夫很大,如果不能在气格上超出一筹,就容易沉闷不鲜活。汉简这一路的现在讲求夸张张扬的较多,颇合时风。活着的人总是重视当下的感受,今后的人怎样看就不知了。

dayitu:1.学习书法,转益多师,吸众家之长,是不可避免和必需的,请问,如何避免各种不同风格的笔法相互打架或矛盾的问题,如何取舍和发挥?2.现在看到一些名气较大的书家,临摹得看不到原帖的影子,而被人赞为什么神似,给人以皇帝的新衣之惑,请问您怎么看?

白谦慎:在集古字的阶段,可能会有打架的时候,希望时间最终能给统合以机会。这“神似”确实给人以很大的想象、阐释和吹捧的空间。有真能遗形取神者,有用神似来为自己手下功夫不佳遮掩者。有一点我是赞成你的,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去跟着别人起哄。有的时候,确实存在着还不能理解一件作品的深意的情况,即使是这样,也要忠实自己的感觉,认为不好就说不好。

江上往来人:我是学“二王”、米字一类风格的小字,但现在的展览都是大字,大字的执笔、运笔与写小字肯定有不同之处,我到现在还不能灵活掌握,特请先生赐教。

白谦慎:写小字和写大字不太一样,比如写小楷常可见钟繇的,但钟体不宜写大字。把“二王”拓展后而参加展览的还是有的。当我们把《丧乱帖》制成招贴时,依然非常动人。你平时不妨多写写大字。

吾凌轩:请教学傅山和王铎,共性与区别在哪里?如果以前学王现在变到学傅应注意哪些问题?

白谦慎:共性在连绵不断,王铎的点画顿挫较多,节奏感强,傅山圆转的线条多。王铎应酬的本事比傅山大,成功的概率高,傅山的大字中粗糙的东西很多,学之要慎重选择。

程咬五金:傅山的书论“四宁四毋”被当代搞得一塌糊涂,我理解这不是傅山的原意。您认为是否傅山被当了招牌?

白谦慎:“四宁四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也是自然的。宁和毋指的是,如果让我选择媚还是丑,我宁愿选择丑。但是,在丑和媚之间,还有很多其他的审美形态。所以,不能认为丑就是最高的审美范畴。在多元的社会,应有多种声音,谁都别把自己当成真理的化身。

一笑轩主人:请问在写隶书时,如何让线条厚重而不失灵动?隶书的稚拙不失灵动是靠线条的表现为主还是靠结体的奇趣?

白谦慎:速度不宜太快,但又要以均匀的速度毫不犹豫地行进。有中锋,线条即使细些也会有厚重的感觉。我认为,临汉碑时不见得要学那剥蚀的笔画,应像黄士陵刻汉印那样。稚拙和不失灵动当然和结体和用笔都有关,点画和灵动的关系好像大些。

白璧:身居穷乡僻壤的书法爱好者,要想在艺术上有所为,有何优势?有何劣势?该注意些什么?谢谢。

白谦慎:你的优势在于你受外界的干扰少。现在资讯比较发达,所以有一定的信息量就够了。这是你的优势。不要太迷信那些名家,他们应酬太多,很快就会退步的。

叶亦斌:在学习中如何避免过早地形成自己的风格,去掉自己创作中出现的习气?

白谦慎:关于避免习气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风格强烈的都难免有些习气,所以我想能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时反省,转益多师,就可以了。

留时:当今的中国国内书法水准可与历史上哪个朝代相“颉颃”(《张迁碑》中语)?有或者会有书法大师出现吗?

白谦慎:我想还是说“不一样”好了,有时真的很难比。今后会不会有大师,当然可能会。但应实事求是地评价,而不是人为地拔高。

啸石楼:1.请教白先生对书外功夫的看法。2.书法作为一种线条艺术,评价其最高境界的应是什么?

白谦慎:1.读书有益无害,但光读书不行。整天讲字外功夫,讲文化,拿不出好的作品,还是没用,不能说服人。2.最高境界,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即便在高手之中也如此。以境界而言,在形质之外,有超远的意蕴,令人神往、回味,这就是境界了。

名山人:我个人认为傅山草书过于狂放,因为一味的狂放必失之法度;而后学往往只学到了这不该学的。请教白老师,该如何避免?

白谦慎:傅山的许多大草作品不好,被收到博物馆后,神化了。学习时要慎重。不能认为古人的东西都好。

自然道者:傅山通晓经史、诸子、释老之学,著有《霜红龛集》四十卷。长于书画,精鉴赏,并开清代金石学之源。同时他又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学家,在文学艺术上他更是一位富有批判和创造精神的思想启蒙先驱。“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的艺术主张,三百多年来一直备受推崇。而今的书法家中博学多才者愈来愈少了,又有专业书法家和业余书法家两大主流,先生能否谈谈将来这两大主流的书法发展趋势和历史定位吗?谢谢!

白谦慎:你提的问题很好。希望今后还会有博学的书法家出现。中国正在发生剧变,任何可能性都有。目前的专业化趋势很强,院校培养的书法人才将占据许多重要的位置。但我希望业余精神能保持下去。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多业余的创作不比专业的差,这就值得我们去思考专业教育本身的局限了。

放下便是:傅山的“四宁四毋”说对当前的书法创作还有多大的意义?会不会因时代的不同而影响力变得不同呢?

白谦慎:是的,会因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当人们需要它时,会大肆宣扬,不需要时,就会成为历史上存在过的一种观点。

野云闲鹤:当今行草可谓学习之人多矣,在许多展览中有时会发生“碰撞”雷同或相似,是不是可以避免?

白谦慎:趋同的现象现在很严重。不去想那个展览就可避免了。

醉轩主:请您谈谈对捻管的看法。

白谦慎:今年5月在南京时,我专门拜访了孙晓云女士,看她演示捻管,果真极为纯熟到位,很受启发。当时和她谈到这个问题,她说能够适当转动就行了。其实,我们在写字的时候腕、肘都会有一定的转动,不见得幅度很大。当在遇到笔画转折时,相对放慢速度,效果也不同。我想,能像孙女士那样熟练地通过捻管来调整笔锋,很好;如不能,在书写时有一定的转动意识即可。

唐昆:我刚考上了鲁迅美术学院,想问一下在大学的这段时间内做些什么或者是应该以什么样的目标来要求自己才算没有荒废呢?期待着您的回答,也希望能得到您的教导。

白谦慎:首先祝贺你考上鲁美。不知你是学什么的,具体的意见提不出,我想,能有效地利用时间,做什么事都能持之以恒,关注一个事情时,多从不同的角度思考,学好外语(艺术院校不少学生不重视外语)。

驼爷:书法的“内涵”常常捉摸不定,而形态却是可触可摸的,通过书法的形态能必然看出作者的内涵甚至修养和学问吗?

白谦慎:总要有东西被我们的视觉感官感知才行。但这是一切吗?

邓大强:傅山书以人奇、以书奇,在博大恢弘,腾挪跳跃的背后溢荡着山林之气,敢问其是如何以生命的顿悟参透书与道的玄机的?作为一名书法家,如何实现自身书艺的真正蜕变?

白谦慎:傅山家世优越,阅历广,读书也多,又有宗教的背景,自有其精神境界在。但他的存世作品中,许多质量是不高的,也经常受到后人的批评,这点需要有清楚的认识。书法家自身的蜕变,大概也应以自然而然地到来为好。

白沙可乐:1.可否介绍一下您的读书生活?2.可否推荐一些书法学科以外的,对书法研究有帮助的书?

白谦慎:我目前的读书生活非常简单,主要是围绕着研究课题来读书。闲书读得不多,平时练字时抄些古代的诗文。书法学科以外的书,我想各人的理解不同,有人说文学,有人说历史,有人说哲学,我本人因学过社会科学,有时还看社会科学的书。所以这里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

巴月山人:我想问一下您对现在学院的书法水平是一个什么看法?

白谦慎:学院的教授和学生在创作上并没有和民间的高手拉开距离,甚至有时不如民间高手。这就值得我们思考了。

言无忌:传统到底怎么定义?

白谦慎:对传统,每个人的理解会不同,就像对经典的理解不同一样。尤其是在社会发生剧变的历史时期。有人批评有些严重夸张变形的书法家,说他们没有传统,实际上在那些搞变形的书家中,有些临摹功夫非常好。

晴风:我是一位37岁的妇女,只有初中文化,但是我也想学习书法,可以学吗?如果可以,请给我指引一个学习的方法和方向。期待您的回答!

白谦慎:当然可以。中国要有更多的妇女像您这样,中国的文化环境就会好得多。随着经济状况的改善,家务工作的简化,应期望有越来越多的妇女来从事艺术,这样对她们的家庭和子女都好。开始的时候还是练练楷书。但是选择老师一定要慎重,现在有些当老师的,水准一般,把学生带坏了。所以,择师时要观察老师为学为艺的态度是否踏实。

丁剑:我以为书法永远是“精英”的书法,因此“王小二”永远不能成为书法家。但这并不表示“王小二”是不可借鉴的。康有为的碑学主张的审美基础便是在于此。因此,杨达的做法是可行的。就像沃兴华学习“民间书法”(我也反对这样的提法,应该叫“民间书迹”),学出来的东西,是被精英化了,成了沃兴华自己的了。经典帖学的东西可以被“复制”着学,写得越像越好,但“王小二”的“民间书迹”不能也不会被这样学,而只是借鉴,有明显的取舍。

白谦慎:我从来没有贬低杨达的意思。但是他面临的问题是,为什么古代《郑长猷造像》可以被称为神品,进了书法史,成了顶礼膜拜的对象,成了经典,当代类似的东西却被冷落。杨达学当代的“郑长猷”,他偷偷学,即使公开了,他敢像康有为捧《郑长猷造像》那样捧当代的民间书迹吗?这才是我的问题所在。我并不是说杨达不能学王小二。请仔细读读我的《娟娟发屋》吧。

可玄:您认为书法会有被西方普遍接受的可能吗?您对现代书法的发展有乐观的看法吗?

白谦慎:书法在西方有多大的程度被接受,和中国能否和平崛起以及我们知识界本身的学术水准有关。当然不可能像汉字圈那样普遍。现代书法的走向和前景均难以预测。

程逸少:傅山与王铎在技法上的差距有多大,为什么从20世纪80年代到现在对王铎的喜爱要远多于傅山?

白谦慎:傅山天天写字,技法上是很纯熟的。但我觉得他在应酬上不及王铎。这就像来楚生先生,很会刻应酬印章。评价傅山一定要看他的好作品。

石松:本人感觉傅山、王铎、张瑞图以及吴昌硕等人的作品与二王的作品相比,粗糙、浮躁许多,这是否时空的原因?还是书道的失落?还是其他因素?

白谦慎:是的,同意你的感受。我觉得书写环境变了。这个问题值得好好研究。

宇翔:我已经练习楷书十年、行书三年,行书写得较呆板,我现在如何进行楷书与行书之间的转换?

白谦慎:写楷书时注意这一笔向下一笔过渡的关系。写行书的时候,除了注意行书的笔画特点外,也多想想楷书的意思。

Dayitu:古人学习书法只靠家传的几本字帖,却可以创造出很多风格独特的作品。相对于古人,我们有丰富的资料可以选择利用。但为什么在那么多的展览中,却出现千人、万人一面的作品?

白谦慎:你的问题很好。古代方言很多,今天方言在减少。地域隔绝,就那么几本东西,研习得极精。这大概也算是原因吧。

橹夫:最近我练《麻姑仙坛记》可总是上不了手,不知为什么。能不能讲讲你练此帖的感受?

白谦慎:笔毫往下铺开后,努力感受其弹性的一面。结字尽量向开张走。

丁剑:以您在国外的经验,您认为书法在国外究竟有多大的生存空间,是否仅是停留在收藏层面,在审美层面有多少?或到底有没有?外国人真懂书法吗?

白谦慎:眼睛不要盯住外国。要让世界走向中国

wu63:自清朝倡导碑学以来,尚未出过真正意义上的碑学大家,学碑出路何在?是否一定要以帖来滋养,不然就如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虽登峰造级,终是外家功夫?

白谦慎:用帖来滋养是对的。其实没有纯碑学书法家的。碑学大家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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