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本文将服务业下属的行业按要素密集度的不同使用划归为三种类型:知识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力密集型,并对这三种类型服务业与FDI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不同类型服务业的FDI存在不同效应。研究结果表明;中国目前有必要通过FDI的引入调整服务业的产业结构,提升整体服务业水平及其核心竞争力,对此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FDI;服务业;产业效应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服务业迅速发展,在1978年到2008年的30年间,服务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逐步上升,总产值平均增速超过10%,高于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平均增长速度; 2007年,我国服务业增加值已突破10万亿元,从业人员达2.49亿。与此同时,服务业吸引FDI的额度也迅猛增长,从改革开放初期的几乎为零到2008年年底的实际投资额382亿美元。[1]随之,国内服务业的市场化、产业化、社会化和国际化水平也有了明显提高,服务领域不断拓宽,服务水平逐步提高,服务产品不断丰富。
然而,与世界大部分国家相比,我国服务业增加值在GDP中所占比重偏低,劳动就业率占全部就业的比重仅为32.4%,服务贸易长期处于逆差,这与世界服务业发展整体水平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2]且区域差异十分显著,地区发展很不平衡。从我国服务业内部结构看,仍以传统的商业、交通运输业为主,一些基础性产业(如邮电、通讯)和新兴产业(如金融保险、信息、咨询、科技等)仍然发育不足。
一、服务业内产业类型的划分标准
根据世界贸易组织划分标准,服务业可分为15个行业:1、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2、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3、批发和零售业4、住宿和餐饮业 5、金融业6、房地产业 7、租赁和商务服务业 8、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9、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10、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 11、教育 12、卫生、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业 13、文化、体育和娱乐业14、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15、国际组织。[3]本文通过测定不同服务业的要素密集度,将上述15个行业归类为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主要的考量指标如下:
1.平均每人固定资产占用额是划分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的主要标准,占用额高为资本密集型,占用额低为劳动密集型。高于平均水平50%直接划入资本密集型,低于平均水平50%直接划入劳动密集型,如果介于两者之间,则结合以下指标进行划分:(1)技术人员对职工比例是否高于平均水平;(2)劳动生产率是否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50%。如果有一个指标达标就划入资本密集型,如果都不达标则为劳动密集型。
2.技术人员与职工的比例是划分劳动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的主要指标。以整体服务业的平均水平为分界,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为劳动密集型服务业,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两倍为知识密集型。如果介于两者之间,则结合以下指标进行划分:(1)劳动生产率是否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50%;(2)人均固定资产是否超过行业平均水平。如果有一条件满足就列入知识密集型,如果无一满足就划入劳动密集型。
3.由于服务业的产品是无形的,因此劳动生产率无法用具体量化指标衡量,然而劳动生产率和单位时间报酬是成正比的,所以职工的平均工资是一个比较好的替代指标,工资作为单位时间报酬的货币表现形式,能很好地体现劳动生产率的高低,而职工的平均工资这一数据可在中国统计年鉴中获取。
综上考虑,以下行业可划分为资本密集型服务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房地产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而金融、教育、卫生、文化、体育和娱乐业,计算机软件与信息加工传输服务、市场服务、商务组织服务和人力资源开发服务等知识含量较高、需要一定专业技术水平和科研水平的行业划归为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劳动密集型则是指生产主要依靠大量使用劳动力,而对技术和设备的依赖程度低的产业,主要包括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以及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等。
需要说明的是,依据我们三个指标测评的结果,在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中的租赁行业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而商务服务业属于知识密集型行业。
二、FDI对服务业中三类产业影响的实证分析
基于本文所进行的分类,我们选取1995—2007年的三种类型服务业FDI占整个服务业FDI比例,以及中国三类服务业产值占服务业总产值比例来分析三类服务业FDI对服务业的产业结构效应[4](丁玉春、杨逸,2009),统计研究的数据来源于1995—2008年《中国统计年鉴》,数据分析和处理采用Eviews5.0,同时,为了减少数据波动的影响,均取对数进行分析。
首先,我们的研究分别选取知识资本密集型服务业FDI占服务业FDI总额比例的对数ln(FDIK),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增加值占服务业增加值总额比例的对数ln(SK)进行分析。检验这两组数据的相关性,发现ln(FDII)和ln(SI)之间可能存在线性相关。而对ln(FDII)和ln(SI)的单位根检验表明ln(FDII)和ln(SI)不存在单位根,均为平稳数列。之后,运用格兰杰因果检验来表明ln(FDII)和ln(SI)的因果关系,发现ln(FDII)和ln(SI)互为因果关系。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资本密集型服务业的FDI比例越高,则资本密集型服务业产值占整个服务业产值的比例也会越高。
通过上述所有检验,可以说明该模型可以较好地模拟现实中因变量ln(SI)和自变量ln(FDII)变动之间的相关性。资本密集型服务业FDI比例每增加1%,其在整个服务业中的总产值比例增加0.78%,资本密集型服务业的国外直接投资对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在整个服务业中的占比具有显著的作用。
应用同样的方法,我们分别选取知识密集型服务业FDI占服务业FDI总额比例的对数ln(FDIK),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增加值占服务业增加值总额比例的对数ln(SK)进行分析。检验这两组数据的相关性,ln(FDIK)和ln(SK)之间的相关系数是0.574482,说明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线性相关。对ln(FDIK)和ln(SK)的单位根检验表明,二者均存在单位根,不是平稳数列。之后的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求证ln(FDIK)和ln(SK)的因果关系,发现ln(FDIK)不是ln(SK)的格兰杰原因;,但ln(SK)是ln(FDIK)的格兰杰原因。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资本密集型服务业的FDI比例变动对知识密集型服务业产值占服务业产值变动影响不大,但资本密集型服务业产值占整个服务业产值的比例提高将吸引更多的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国外直接投资的流入。为此,对ln(SK)和ln(FDIK)之间关系进行回归分析(见表2),检验结果显示:ln(SK)=0.047527ln(FDIK)+3.406494,调整后的拟合优度R2=0.269123,表明因变量ln(SK)的26%可以由自变量ln(FDIK)来解释。
通过上述所有检验,可以说明该模型模拟现实中因变量ln(SK)和自变量ln(FDIK)变动之间的相关性不是很理想。分析其原因,主要是由于中国在2001年加入WTO后放开金融业的准入限制,知识密集型行业FDI占比在2002年有一个明显的变化;同时由于2000年之前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商务服务业等行业的统计数据缺失,导致相关回归的效果不理想。鉴于此,本文通过测算2001-2007年知识密集型服务业FDI平均增长速率以及知识密集型服务业产值占比的平均变动趋势,模拟2008-2013年的变动趋势,通过该方式对数据进行调整,对2001-2013这13组数据进行回归,得出以下回归结果(见表3):
从回归分析结果可以看到,ln(SK)=0.510533 ln(FDIK)+2.043375,表明FDIK每变动1%,可引起SK变动0.51%,即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FDI变动对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产值占比有着重要的影响。
此外,我们也分别选取劳动密集型服务业FDI占服务业FDI总额比例的对数ln(FDIL),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增加值占服务业增加值总额比例的对数ln(SL)进行分析。首先检验这两组数据的相关性,发现ln(FDIL)和ln(SL)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线性相关。对ln(FDIL)和ln(SL)的单位根检验表明ln(FDIL)不存在单位根,是平稳数列。另外,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认为ln(FDIL)和ln(SL)二者互为因果关系,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FDI比例越高,则劳动密集型服务业产值占整个服务业产值的比例也将成相同趋势。接着,我们对ln(SL)和ln(FDIL)之间关系进行回归分析(见表4),结果显示模型中不存在自相关,调整后的拟合优度R2=0.761233,表明因变量ln(SL)的76%可以由自变量ln(FDIL)来解释。
通过上述所有检验,可以说明该模型较好地模拟现实中因变量ln(SL)和自变量ln(FDIL)变动之间的相关性,因而得知:劳动密集型服务业FDI比例每增加1%,其在整个服务业中的总产值比例增加1.17%,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国外直接投资对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在整个服务业中的占比具有显著的作用。
进而,我们建立模型对三类服务业FDI比值变动和与服务业总产值占GDP的变动做总体回归来探讨三类行业中的FDI占比对服务业总体产业结构的影响:ln(GDPs)=aLln(FDIL)+aKln(FDIK)+aIln(FDII)+c
其中,GDPs代表服务业占GDP比重,FDIL代表劳动密集型服务业FDI占比,FDIk代表知识密集型服务业FDI占比,FDII代表资本密集型服务业FDI占比,aL, ak, aI为待估参数,c为随机误差。
表5显示模型中不存在自相关,调整后的拟合优度R2=0.634709,表明该回归函数能够较好地解释自变量FDIL、FDIK、FDII和因变量GDPs之间的关系。该回归函数说明: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和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有利于服务业在GDP中总体产值的增加,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对于服务业在GDP中总体产值的变动负相关,意味着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对于服务业比重的提升具有消极作用。
三、对策建议
从我们的研究结果可以看到,知识密集型服务业FDI对于中国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产业升级影响仍然有限,其中的原因包括政策的限制、外资对于技术的保密、FDI引起的人才流失等。这些因素限制了服务业的技术溢出效应,导致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受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不够显著。
对模型加以调整后我们可以预见到,在今后的一段时期,知识密集型服务业FDI对整体服务业的影响将会迅速增强,因此,更需要政府部门有步骤地放开相关行业的准入限制,吸引更多的外商直接投资进入国内相对薄弱的行业,充分利用外资的拉动效应和技术溢出效应提高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在服务业中的比重,增加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对我国国民生产总值的贡献率。
其次,要合理限制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尤其是房地产行业的FDI流入。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是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最多的一类服务业,而其中房地产行业吸引外商直接投资额度达服务业所有FDI的一半左右。[5]我们的研究也发现资本密集型服务业FDI流入与资本密集型服务业产值比例成正相关。但特别需要提醒的是,资本密集型服务业FDI的流入对整个服务业比重的提升呈负相关性,这就意味着资本密集型服务业FDI的流入有可能对整个服务行业的产值增加具有负效应,因此政府相关部门应制定相应的政策,合理调节FDI的流向,增加FDI的投资渠道,避免FDI过于集中于某一部门,否则很有可能让投资变成投机。
另外,要保持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FDI投入比例,发挥传统服务业的优势。中国的传统服务业一直是解决大量劳动力就业问题的主要行业,但中国的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存在整体服务行业管理水平较低、新技术运用较少、行业从业人员素质总体不高、劳动生产率低下的问题。[6]我们的研究发现劳动密集型服务业FDI对于整个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产值和服务业总体产值占比都有正向的影响,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对于该类服务业的产业结构调整作用明显,因此,应继续保持外商直接投资流入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比重,通过引入外商直接投资,引入外资的先进技术,学习外商科学的管理经验,在发挥我国劳动密集型服务业传统优势的同时,提升我国服务业的从业人员水平,提高行业服务效率。
总之,服务业FDI对于我国服务业产业结构的影响是因行业而异的,需要针对不同类型的服务业制定不同的外商直接投资政策,以此调整外商直接投资的流向,合理利用FDI,促进我国服务业的产业结构升级,让服务业本身的产业结构更加科学合理。☆
主要参考文献:
[1]邹东涛.发展和改革蓝皮书——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1978—2008[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2]参见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2008.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9.
[3]参见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法律文件及其有关国际条约.北京: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2.
[4]丁玉春,杨 逸.FDI流入对中国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分析[J].经济师, 2009(1).
[5]Chyau Tuan、Linda F.Y.Ng,2003,FDI facilitated by agglomeration economies:evidence from manufacturing and services joint ventures in China,Journal of Asian Economics.pp89-113。
[6]王燕飞,曾国平.FDI、就业结构及产业结构变迁[J].世界经济研究,2006(7).
Empirical Analysis of Effects of FDI on China"s Service Sector
Zou Qi1 Tian Luyue2
Abstract:This paper divide the 15 industries which belong to the service industries into three types as Capital intensive service industry, Knowledge-intensive service industry,
labor-intensive service industry 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ce of factor intensive and we do some empirical study on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se three types of service industries and FDI. we just find the effects are quite different for these three types of service industries on absorbing FDI, and drawn the conclusion that it is necessary for China that adjust service industries" industrial structure by injection of FDI ,and promote of service industries level and core competition.
Key words:FDI; Service Industry; Industrial Eff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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